梨樹，結果了。

三個小童子嚇懵了，立馬就松開了蘇九，三個人相視一眼，將禍丟給了蘇九，道：“哦哦，你闖禍了，回頭帝尊回來，你就完蛋了。”說完，三個人吵吵鬧鬧地飛快溜走了。

蘇九拎著還剩下半瓶的金鱗水，呆呆地望著眼前一個個又大有黃又飽滿的梨子，腦中一片空白。

當日下午，帝尊同九倉回來，一進山門，眼前是綿延千裏的一片金黃，站在成熟的梨樹下，九倉摘下梨子，咬一口，道：“嗯，挺甜的。”

帝尊面無表情地看著眼前的大豐收，回了家，殿門口是跪著的蘇九，和躲在角落裏窺探的三個小童子。

他面無表情的臉冷漠，越過她，進了大殿。

後面九倉咬著梨子過來，看見跪在地上的小蘇九，笑起來，走進去。

大殿裏，天光脫下外衣，換了另外一件黑色的長袍，坐下來，喝茶，看書。

九倉道：“她都已經來領罰了，你不去看看？”

他涼薄的聲音道：“不看。”

九倉扭頭，看大殿外跪著的蘇九。

她跪在那裏，一跪就是一整天，因為金鱗水的緣故，整個天極山陷入了秋老虎肆掠的季節，天熱得厲害，大殿裏三個小童子各懷心事地給天光扇風，端茶，切梨，分外殷勤。

“帝尊，外面太陽好大呀，樹上的鳥都快烤熟啦，地上的螞蟻都烤焦啦，殿門口的蘇九，都快被烤死啦。”小童子給他捶肩，道。

他面無表情：“哦？”

“龍族乃是水族，水族最怕的就是太陽，帝尊，您就這麽一個小徒弟，烤壞了，會心疼的。”小童子給他捏腿。

他涼聲道：“是嗎？”

這人油鹽不進，三個小童子相視一眼，誰也沒有了主意。

帝尊不開口，誰也不敢叫她起來，她跪在那裏，腦子裏全都是帝尊讓背的書，反覆地默念著，將看過的書溫故而知新，一遍一遍地全部默背下來。

她跪在殿門口，一跪就是三日。

三日後，帝尊打門前過，她被烤得幹涸的喉嚨裏發出喑啞的聲音，道：“師父，我背完了。”

他停下來，冷漠的眼眸斜睨她一眼，有些意外。

“起來。”他收回目光，起身便走。

她急忙起來，跪得太久了，走起路來踉踉蹌蹌的，跟上他的腳步。

他帶著她，來到清涼殿裏，被太陽烤了三日，她整個人都快被烤脫水了，進入清涼殿的瞬間，整個人就舒爽了，他走過去，坐下來，涼聲道：“坐。”

“謝師父。”她過去，坐下來。

“從悟真篇開始，道自虛無生一氣，便從一氣產陰陽，陰陽再合生三體，三體重生萬物昌。是以，道自虛無生一氣者，即：先天一氣自虛無中來……”

清涼的大殿中，他盤膝坐於她面前，日光穿透窗戶投擲進來，華光如線，落在他寒玉般俊美的臉上，他漂亮的丹鳳眼微微垂下眼簾，清冷的聲音在大殿之中回蕩。

她盤膝坐在他面前，靜靜地聽著，隨著他的講解開始調息身體，整理體內氣韻脈門，周身混亂的仙氣漸漸變得規矩有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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